应知暴怒:“谁准你们这么干的?你们想造反吗?”
“我准的,怎么样?”
薛鹏飞骑着马一步一步走到最前面:“应大人,本将军准的,你待如何?”
应知:“你——李大人就在马车内,你敢不听经略使的话?”
薛鹏飞冷笑了一下:“是吗?”
薛鹏飞拔出随身佩剑,用剑尖敲了敲李承安的马车:“李大人,应大人说的话是你的意思吗?”
哎呀。
别问他,千万别问他。
李承安装鹌鹑就是不出来,也不说话。
应知:“李承安!你给我出来!”
李承安继续装鹌鹑。
薛鹏飞敲击马车的声音大了几分:“李大人!你是不是应该站出来,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!”
表明个屁啊。
李承安抱着头就是不出来。
你们两千人,造反都够了,我表态有个屁用。
应知那个疯子也是。
他自己不要命,别拉上他啊。
薛鹏飞继续敲,一声又一声,李承安就是不出来,应知黑了脸,钻进马车去拉他,他死拉着马车车框,就是不出来。
薛鹏飞勾唇一笑:“看来李大人并不反对我们出兵救人。”
应知踢了李承安一脚,从马车内出来:“薛将军,你想造反吗?”
薛鹏飞:“我看想造反的是应大人吧。李大人不反对我们出兵救人。原晔又是我大梁人,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救?
流放犯人?就算原晔他今日是个死囚!他也是我大梁的死囚!轮不到金国处置!”
薛鹏飞看向前方:“走!”
麒麟军齐声高喊:“是!”
柴志狐疑地剐了薛鹏飞一眼,这小子今天转性了?
薛鹏飞亲自骑马来到城门:“开城门。”
守城士兵:“是!”
门横杠被抱了下来,艰难地放到一边。
原璎慈看见这一次,泪水夺眶而出。
一方素帕递到她眼前。
原璎慈看过去,晏几道站在不远处,身边跟着几个衙役。
他自嘲道:“看来我这杯水车薪不需要了。”
原璎慈哽咽道:“谢谢。”
就在两边城门被士兵用力打开的时候,城墙之上,守城兵忽然大喊:“将军!有人!有人骑马而来!”
应知问:“是金兵吗?”
守城兵:“不是!是……”
他双手抓住城墙护栏往远处看。
枣红色的大马翻滚着沙尘。
风雪纷纷。
忽然,他惊喜地大喊:“是陆大人的夫君!是陆大人的夫君!”
是原晔!
陆珂立刻从马车上下来,拨开人群,冲到前方。
柴志大喊:“开城门,放他进来!”
城门打开一人宽。
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。
原晔骑着马驰入城门,陆珂泪水滚落。
原晔在马上对陆珂伸出手,陆珂抓住,他一把将陆珂拉到马背上,马儿疾驰,一路奔向养马场。
欢呼声在身后响起。
应知无语地扯动了一下嘴角。
这个原晔,运气还真好,居然能好端端地从金兵中突围安全回来。
李承安也松了一口气。
妈呀。
再继续下去,他魂儿都没了。
李承安掀开帘子,拉了拉车夫的衣服,压低声音道:“愣着干什么?跑啊,回北安府。”
他丫的,这次就不该听下面的人劝谏,搞什么巡查。
说什么巡查威风。
威风个屁。
他要是不巡查,没来晖阳,至于被应知抓过来当冤大头吗?
他以后一定要躲晖阳躲得远远的。
车夫哦了一声,刚拉动缰绳,李承安立刻嘱咐道:“小声点,悄悄跑。”
车夫立刻贼兮兮地轻轻拉动缰绳,高大上的马车像小老鼠似的偷偷溜了。
应知嘴角狠狠地抽搐。
这就是朝廷派来的经略使,真够丢人的。
应知叫孟翊回来,却见孟翊惊恐地看向某一个方向,应知顺着看过去,他的姐姐应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。
应知皱眉:“你什么时候到的?”
应瑜:“别管我什么时候到的,反正我是看了一出好戏。父亲说,自从你到了晖阳后,一事无成,我还不信。现在看来,弟弟啊,你是真的一事无成。”
……
既然事情已经落定,柴志从马上下来,将缰绳随手扔给一个士兵就想走,薛鹏飞也从马上下来,追了上去:“柴志,你给我站住!”
麒麟令的事还没说清楚呢。
这个死牛脾气居然敢跑?
……
原晔载着陆珂回到养马场才停下。
养马场的人和原晔毕竟一同共事过一段时间,大家见到原晔安全回来也十分高兴。
“原先生,你总算回来了,你是不知道,陆大人今天哭了好多次。我们看着都心疼。”守营的士兵笑着说。
原晔看向陆珂,果然眼睛又红又肿。
陆珂不好意思地低头:“其实,没有那么夸张。”
原晔心疼地说道:“嗯,是我回来得太晚了。”
陆珂:“已经很快了,就比我们晚一点点。”
原晔从马上下来,陆珂抓着他的手也跳了下来。
他将缰绳扔给刚才说话的士兵:“这匹是陆大人从金国带回来的汗血母马。”
陆珂讶异地看向那匹马。
马儿高大英俊健美,若不是原晔说了,她几乎以为是一匹公马了。
难怪当初那匹汗血宝马看不上瘦小的母马,原来汗血母马和公马一样的强壮充满力量。
士兵惊叫:“汗血母马!”
他绕着母马兜圈:“这是汗血母马!这居然是母马!是汗血母马!是我们见都没见过的汗血母马!天啊!我——我现在就去告诉所有人。”
“我们有汗血母马了!”
“快来,我们有汗血母马了!”
那士兵在养马场内到处跑,到处叫,不一会儿来了许多人围观。
“天啊,它好漂亮。”
“这就是汗血母马吗?它好高好壮!”
“天啊,它怎么这么强壮!难怪汗血宝马要比我们大梁的马高大,原来它父母的血统都这么优秀。”
许久后,大家从惊喜中回过神来,开始大叫:陆珂陆珂陆珂。
只不过,陆珂已经和原晔离开了。
两个人找回马车,陆珂问道:“你怎么说是我弄回来的?”
原晔驾车,陆珂坐在他旁边,靠着他的肩膀。
原晔:“我是流放的罪人,立再大的功劳对我的身份都不会有变化。但是陆大人,你可是七品守马官。你若立功,那便会仕途平坦。”
陆珂:“可是那不是我弄回来的。”
原晔:“是你的功劳,因为如果陆大人不去金国,我也不会去,自然弄不回这汗血母马。”
陆珂狐疑地看着原晔:“你是什么时候偷的?“